夜讀自白 李鈺婷

時間,總在不經意間流逝,那毫無憂慮的年齡也已悄悄溜走,殊不知臉上少了一分稚氣,迎面而來的是人生第一步,看似微小,卻又令人喘不過氣的試煉。

不久之前,我還是成天玩樂,不知擔憂為何的野孩子,對未來懵懵懂懂,有如一隻在天空中沒有方向的雛鳥,不知自己是否能翱翔天際,還是只能在低空不斷盲目盤旋,躲在名為「大部分」的庇護裡,無法脫穎而出。

距離會考只剩一百多天,老師用白色粉筆在黑板刻下了「倒數計時」。我開始覺得身邊似乎有些許不同──平日吵鬧的同學居然正經八百的抄筆記,而且各個坐姿端正,完全無法與之前那副懶洋洋、東倒西歪的樣子做比較──原來是心態不同了。種種回憶湧上心頭:過去自己上課混水摸魚的樣子、對考試無所謂的心態……。我重新思考是否該白白浪費剩下的國中生涯,不明不白的落於人後?

我對自己怒吼「不要放棄!」看著同學們努力的模樣我不禁感到羞愧,好勝心衝擊五臟心肺。我們望著同一片天空,我想與他們一起完成同一個美夢,在會考的戰場上一較高下。也許就是這份不服輸,我揮別那些渾渾噩噩的日子,抓緊最後時間,掌握自己的未來。

世界睡了,街燈亮起,陪伴、守護著我度過這漫漫長夜。

此刻,我埋頭於眼前密密麻麻,如雪花般一疊又一疊的考卷。文字緊密排列、題型各自不同,書寫聲、翻書聲、默讀聲喧鬧得推翻了夜的孤寂。桌上高高疊起的課本、參考書,刺激著我身上每一處細胞,催促、監督、激勵著我,一步步邁向屬於自己的試煉,走出屬於自己的未來。

(獲刊中學生報2017/02/1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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